超级兵王混都市 第四十五章·错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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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陆……陆远达……”肃王妃一双秀目瞪得大大的,“我知道向来不喜欢我……可是,也不必如此猜忌我,将我看的如此下贱……怎么能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不能!”陆远达冷笑一声,“说,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?!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冰冷得像是一根冰锥,狠狠扎入肃王妃的心间,将她一颗心扎得支离破碎。她惨笑一声,将有些涣散的眸子移到陆远达脸上,似乎是想看看他到底如何能做到如此绝情。

    “王爷,不记得了……原来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,就这样怨怪了我这样久……”肃王妃粗重地喘了两口气,“八月初的一个深夜,满身酒气地回来,双眼通红,说着些谁也听不懂的醉话,不让人靠近,又抱着酒坛子哭了起来,下人们实在是没办法,来敲了我的门。

    我听后,披着一件外衣就去了房内,不让下人们进来,我就叫他们都退下了,打了一盆清水进去给洗漱……发了疯,将我按在……按在桌上,就那么将我……我推不开,只好任胡来。在那之前,我其实大概隐约感觉到了不大喜欢我,除了刚成婚的一个月,几乎都没有再和我同房过,可是竟然抱着我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,一边喊一边埋在我颈侧哭得厉害,我从来没见过这样,那时我才知道是有了心上人的……他叫姬遥,对吗?”

    陆远达大惊失色,他脑中嗡嗡直响,八月初三,那是姬遥的生辰,他去姬遥的坟前喝了个烂醉,之后回到府上的事情确实是一件都记不得了。

    “那,那怎么没和我说过!那王府的起居册中,怎么没有记录?!”

    肃王妃看着陆远达面上惊痛之色,心下一片冰凉,隐约猜到今天这惨景到底是谁一手造成的,她的声音冷淡飘渺,似是一缕摸不着抓不住的轻烟:“王爷,我没有那么不知羞耻,难道在知道了心里头有人,又这样糊里糊涂地同房了,还要留在房内第二天醒来向哭诉,乞怜爱还是要愧疚?……陆远达,嫁给之前,我也曾是高门大户之女,读过那么几本书,尚明些事理,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足够难堪了,又何必这样脸面都不要留下来?”

    肃王妃面上的神色微微缓和,似是死前最后的回光返照,她看陆远达,只觉胸腔中一片冷意,将她心中那点寂寥的欢喜冻成了可怖恨意:“当夜我就回去了,没人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,府中奴仆,除了我贴身婢女,都以为我只是在里面照顾……起居册上自然也不会有记载。”

    陆远达面色猛地褪去了所有血色,他站不住似的踉跄一下,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幅惨景。

    这是他一手造成的。

    “王爷……”肃王妃闭上眼,眼角落下一行泪,“我曾经,喜欢过,就算知道只是因为我是户部尚书的嫡女而迎娶我,我却一直都把当作夫君,从未生过什么二心。我披着大红嫁衣踏进王府的时候,就已经把这里当作了后半生的家,可我没想过,王爷就算分不出什么怜爱给我,竟连结发夫妻之间的一点信任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原来佳娘,竟是喜欢着他的吗?

    陆远达心中大恸,他都做了些什么!亲手将自己的妻儿都送上了绝路!

    他几乎是扑到床边,摸着王妃白得骇人的面颊,颤声道:“佳娘,佳娘,是我对不住,等着,会好起来的,我现在就去叫御医来,一定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”肃王妃再睁开眼时,眼底已是一片荒芜,她冷淡地看着陆远达,干裂的唇瓣一弯,拼尽最后一丝气力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来,“我已经感觉到,他不动了……王爷,这样的人,是不配得到什么真心以待的人的……根本没有心,不以真心待人,又凭什么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的温柔以待?陆远达,就该孤家寡人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她已经是油尽灯枯,这段话是拼着最后一点回光返照的气力讲完的,说完这些话,也将身体里最后一丝人气也抽了去。肃王妃吐出一口气,闭上眼,和腹中的孩儿,一同去了。

    陆远达眼圈通红,撕心裂肺地趴在榻边喊道:“不——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过往种种,往日云烟,皆在这一份酒醉中将人的铠甲除去,朝最柔软的那一处刺去。

    陆远达仰头灌下一口酒,酒入喉,烧得眼底都发烫。

    影六跪在他身侧,斟酌着要不要劝一句喝酒伤身,却突然听见陆远达吩咐:“下去吧,今夜别让任何人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这一夜的愁与怨,悔与痛,最后都化在烈酒中。

    菱州

    陆开桓烦躁地将笔掷在一旁,把案上压着的宣纸揉搓成一个纸团,丢在脚下。

    孟笙朝陆开桓那望了一眼,轻叹了声,放下手中的书册,从榻上下来走到他身旁去,弯腰将那纸团拾了起来,铺平展开:“怎么了,这么晚了还这么大火气?”

    陆开桓面色不大好,他看着孟笙,许久才道:“前日我跟着陈永长,去瞧了那修建的大坝,那上头确实是有许多男子正在做工,我去问了一个,他也确实说了官府会发月钱给他们……可我总觉得不大对劲,我说这坝修得这样高这样厚,一来不知道能不能抵御下次洪水的猛扑,若是根基不稳,也很容易倾倒,其次这坝修得这么大,也妨碍了菱州百姓的生活,那陈知府平时看上去圆滑得很,但提起这大坝时总是那么不讨趣儿,每每态度都让我觉得不大对劲,所以我难免生出诸多疑虑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孟笙,有些后知后觉地闭了嘴。

    “子真,我没关系的,”孟笙在他身边坐下,“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……再说,如果我真的完无法接受,我也不会随一同来菱州了。心里压事,也不会好过的,不如同我讲讲。”

    陆开桓叹了口气,将孟笙的手攥在自己手里,开口道:“我再次提起了堵不如疏,引流到别处去,他却一口拒绝了,说是大坝已成大半,加固加高即可。这几天我在房里翻阅一些前人留下的水利工事的书,画了几份工图,送到陈永长府上,就没了音信。昨日崔瀚来了,与我小谈几句,话里也尽是阻挠之意……我怀疑这菱州崔家和陈永长之间,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。”

    孟笙心下微动。

    昨日崔瀚确实是来了,而且也确实是与陆开桓聊得不大相投似的,走的时候面色不善,陆开桓也留在房内没有出来,孟笙只好亲自送这位崔小公子出府,在走到府门时,崔瀚停下了脚步,孟笙一时没反应过来,鼻尖撞上了他的背。刚想道歉,就听面前传来一声轻笑。

    接着,这位崔小公子,摇着一把洒金折扇,回头笑吟吟地看着他,那笑里三分暧昧,七分风流:“三日后是我生辰,舅舅说要为我大办一场,孟大人,可否赏脸前来一聚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来的话,记得自己一个人来崔府,因为请柬我就带了一份,只一份的。”

    说罢,将请柬塞进孟笙怀里,也不管他说什么,自顾自地转身离去了。

    孟笙将那张华丽的请柬在烈烈日头下展开了,上头金色的落印映得他眼睛隐隐作痛——

    崔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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